婚后不孕婆婆逼我离婚,我拒绝,她带邻居女孩甩我一张:孕检报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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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居|婆婆|离婚|婚后|叶子兰|孕检---

1
叶子兰和程威等在民政局登记处门外,眼看着一对对情侣深情款款地进去,又欢天喜地地离开,叶子兰抽出被程威一直攥着的右手,不好意思地用手去捋一捋耳边的碎发。
“程威,你确定我们今天要进去登记?你妈妈那里不是一直没点头吗?如果我们这样拗着她,以后会不会不好相处?我有点担心……”
程威用力搬过叶子兰的双肩,叶子兰的脸正对上程威一双清澈无尘的眼睛,他用笃定的眼神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。
“子兰,你放心,从今以后,我就是你的靠山。妈妈虽然现在持反对态度,毕竟我是她唯一的亲人,她就算是爱屋及乌,也不会难为你的。”
“可是,我的身世,我的身世……”叶子兰头一次在程威面前口吃。
“这你就别担心了,你被养父母逼婚从外地逃到这里,你没有可以依靠的娘家人,这些我都和我妈说了。正因为如此,我才迫不及待地想给你一个家,想让你过上一份温馨甜蜜的生活。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。”
程威的话真挚坦诚,说完后还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叶子兰的手背。叶子兰努力地抿起嘴,细弱蚊声的话语像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。
“如果,如果有一天,你发现我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,你会不会怪我?会不会从此不再理我?会不会……”
叶子兰喏喏的嘴唇被程威用两根手指按住,程威脸上的笑明媚灿烂,眼角眉梢都是宠溺的意味。
“傻丫头,哪来那么多问题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我只在乎咱们的未来,我们只需要过好当下,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。”
叶子兰用力地回握着程威的手,他的坚定让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。
2
叶子兰和程威欢天喜地地去旅行结婚,她并不知道这次蜜月之行是程威背着妈妈自己定的,更不知道为此母子俩曾经怒目而视,直到要回来的前一天,程威才把和母亲的不愉快告诉了自己的新婚妻子。
“程威,你放心,我一定尽力和妈妈处好关系,不让你为难。”
叶子兰说的都是心理话,她一直对别人口中婆媳关系难处不理解,就把婆婆当亲妈,别和婆婆耍心眼,人心都是肉长的,哪有处不好的理。只要肯以心换心,自己一定能讨得婆婆的喜欢。
走出车站,天已经很晚了,程威和叶子兰打车到自家楼下时,程妈妈的小卖店已经关门,两个人分别提着行李箱上了三楼。
程威打开房门时,客厅里一片漆黑,程威一边喊妈妈一边开了灯,鞋架里明明有妈妈换下来的鞋子,可是妈妈就是没有一点回应。
程威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妈妈的卧室,屋子里被厚厚的窗帘与外面隔绝,没有一点光亮。打开灯时,平躺着的程妈妈换了个侧卧位,定是被灯光刺痛了眼睛,可是她还是一声不吭。
“妈,我们回来了,是我不对,惹您老生气,我这里给您赔礼了,您的儿媳也一起回来了,您起来看看。”
“你的媳妇你自己招呼,和我这个老婆子没关系,出去,别影响我休息。”
程妈妈的语气不善,还为儿子违抗自己的事叫着劲。程威知道母亲的个性,平时自己对母亲总是百依百顺,娶媳妇订婚期这么大的事,自己私自做了主,母亲闹闹脾气也很自然。
“妈,那您老就先休息,明天我再让她来见您。”
第二天早上,程威早早地就招呼叶子兰起床梳洗,等收拾完毕来见程妈妈时,程妈妈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。她对叶子兰的问候根本不搭茬,仿佛面前根本不存在这个人。
一脸尴尬的叶子兰简直无法收场,程威为了缓解气氛,他只好告诉妈妈要去上班,提醒妈妈一会记得吃早餐,然后就拉起叶子兰的手下了楼。
3
叶子兰和程威一走进公司,满屋子的同事都站了起来,他们热烈地鼓掌祝贺。这对刚刚度完蜜月的新婚小夫妻被人们簇拥在中间,人们的祝福声此起彼伏。
“子兰姐,一个月的旅行,好让人羡慕哦,快给我们讲讲。”
“你们蜜月期间有没有想我们呢?”
“我们大家每天都念叨你俩,耳根热不热?”
“肃静,大家都回到座位,这个样子像什么话?还有没有点大公司的庄严肃穆啊,拿这里当菜市场吗?”
满屋子人一下子静了下来,销售部经理齐雅只要一张嘴,人们的脊梁骨处就嗖嗖地冒着凉风。这位就是H公司鼎鼎大名的冷面美人,偏偏她的业务能力无人能敌,一般人等只能背地里嚼舌根地痛骂她几句,表面上还是得弓腰屈身一副恭维相。
“按照我们H公司的规定,夫妻不能同在一个部门工作,请问叶子兰小姐,你是向公司领导申请调整岗位,还是……”
“不劳齐经理费心,我从即刻起辞职,辞职信我都写好了,这就给您。”
叶子兰在程威错愕的目光中从挎包里取出来早就写好的辞职信。齐雅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,然后向众人挥了挥手。
“大家继续工作,叶子兰小姐走好,不送。”
程威捅了捅叶子兰的胳膊,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:“我还想求齐经理给你调换一个合适的岗位呢,你倒好,辞职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。”
“我早就受够了她的颐指气使,想换个工作环境,也想趁着不工作的空档,好好伺候咱妈,增进婆媳之间的感情,免得你有后顾之忧啊。”
听叶子兰如此说,程威倒是无言以对了。
程妈妈没给儿子儿媳好脸色,她自己也觉得闷,本想歇息一天,可还是下了楼。刚刚打开小卖店的门,一抬头,自己的儿媳叶子兰就这样突兀地走了进来。
“妈,我辞职了,从今天起,我先帮您看店做家务,再慢慢找适合的工作。您看,我现在能做点什么?”
“呵呵,一结婚就想让丈夫养着自己?咱家可不是豪门大户,你也别想着有当少奶奶的命。”
“不是的,妈,公司规定夫妻不能在一处工作,我想换一个工作环境,也想趁这段时间好好陪陪您。”
程妈妈看此时店里无人,她示意叶子兰拿个凳子坐在自己对面,然后她整整衣襟,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训话。
“程威三岁就死了父亲,我是既当爹又当妈,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,程威也一直听话孝顺。按照我们程威的相貌学识,找个大家闺秀一点都不愁,起码也能找一个有房有车有存款的姑娘。可是他偏偏看上了你。
“说心里话,我并不看好你俩的婚姻,这一次的决定,是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忤逆我。他背着我和你去民政局登记,背着我定了旅行结婚的计划,这些都是受了你的蛊惑吧?
“虽然你以这样的方式进了我们程家门,可这不代表我就接纳你了,满意你了,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咱们家的条件不比有钱的人家,作为一个女人,该怎样做好你的本分,我想这不用我教你吧?”
叶子兰一脸真诚地点着头,尽管她觉得婆婆的话有些刺耳,可是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。
“既然你想帮忙,那就先把这些箱货物整理一下吧,然后把地面拖一拖,都清理干净。”
“妈,你放心,我一定好好持家,我们俩好好努力挣钱,争取尽快买一处大房子,也让您老享受一下幸福的晚年生活。”
叶子兰卖力地干活,直到按照婆婆的要求做完,她腰酸腿疼几乎站立不稳,小腹传来丝丝的牵拉般疼痛。她用双手捧着小腹坐了下来,半个小时后,疼痛的感觉才渐渐淡去。
4
程威晚上下班回家,一进门,叶子兰扎着围裙像模像样地在厨房里忙活。看见程威进屋,她羞涩地一笑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险些落进眯起的眼睛里。
程威见状马上换上家居服准备去厨房帮忙,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程妈妈手疾眼快,她一把拽住儿子,狠狠地把他按在沙发上,“干嘛?媳妇做个饭就心疼了?你老妈伺候你二十多年也没见你感动,有点出息行吗?女人不就是做饭持家养孩子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妈,她不是初来乍到吗?我怕她找不到应手的物件,做得不好吃你怎么下咽啊?”程威一边说一边就想起身。
“你给我坐回去,一回生两回熟,她既然想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,以后家务事就得她操持,你帮得过来吗?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媳妇身后转,还像个一家之主的样吗?”
“妈,这都什么时代了,还一家之主?现在是男女平等,我们都上班都养家,互相尊重互相帮助。我们这才刚度完蜜月,她还不了解咱家,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忙活,我觉得有点过啊。”
“程威,你个没良心的,就让你媳妇做个饭就过分了,我没日没夜一把屎一把尿的……”
“行行行,我的老妈,都是我的错,我不去帮忙,我陪你坐这看电视总成了吧。”
叶子兰端上来一桌子菜,看起来还蛮不错的,程威偷偷地向妻子竖起个大拇指。
“妈,快来吃饭,您老尝尝看。”叶子兰讨好般地说。
程妈妈迈着方步走到桌前,儿子把筷子递给她时,她才慢条斯理地夹口菜放到嘴里。略一咀嚼,她脸上表情一滞,然后快步走到卫生间,接下来就听见程妈妈的干呕声。
叶子兰大惊失色,她赶紧尝了一口菜,哎呦,真的是有点咸了。这时从卫生间出来的程妈妈一脸怒色,“咣当”一声巨响,她把自己卧室的门重重地摔上。程威夫妻俩面面相觑。
这样的晚餐,一家人谁也没有吃,时间一点点过去,程威觉得饿得慌,下楼买了些糕点回来。他让叶子兰给程妈妈送过去,叶子兰考虑再三还是去了婆婆的卧室。
看见儿子和儿媳一同过来看自己,程妈妈倒是很开面地笑了笑。叶子兰把手里的糕点袋送到她面前,她没有拒绝地收下了,还顺手拿出一块糕点送到儿子的嘴里,接着自己也放到嘴里一块。
程威尴尬地对叶子兰说:“子兰,你也饿了,吃块糕点吧。”
程妈妈紧紧攥着手里的糕点袋,似乎没有听见程威的话,兀自沉浸在糕点的香甜里,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。
叶子兰只好对丈夫说:“我不饿,你陪着妈,我回屋去了。”
房门关上的瞬间,程威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妈,你想干嘛?就算她做菜不好吃,你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气啊,还只顾自己吃糕点。她晚饭也没吃啊,你就不能心疼她一点吗?”
“我为啥要心疼她?她骗走了我的儿子,蛊惑我儿子和我作对,被娘家扫地出门还不上班赚钱,这样的媳妇有什么好?隔壁的齐秀比她强多了,有房有车又有钱,对你还死心塌地的。你要是娶了齐秀,你的人生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,你怎么这么傻?就是这个女人给你灌了迷魂汤。”
“妈,你小点声,让子兰听见成什么样?我不喜欢齐秀,她条件再好和我也没关系,我就是爱子兰,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,我希望你好好地对待她。”
“好啊,你还敢威胁你老娘,老娘我还不是为了你好,你个没良心的逆子。”
门外的叶子兰听了个真真切切,她不敢再做停留,只好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屋,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饥肠辘辘的她折腾了好久才渐入梦乡。
5
当一缕曙光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时,叶子兰揉了揉眼睛起了床,看身旁的程威还在睡梦中,他微蹙着眉头,整个面部表情都显得紧张兮兮,叶子兰下意识地在心底叹息了一声。
早餐端上桌时,程威已经洗漱完毕,程妈妈一大早不知去了哪里,程威赶着上班就先去吃饭,见母亲一直没回来,他抱歉地看着子兰。
“子兰,让你忙了一大早,昨晚你都没吃晚饭,还是先吃吧,别等妈了,她回来自己吃就好了。”
“没事,我还是等妈回来一起吃饭。你上班去吧,别惦记家里。”
叶子兰左等右等一直到了八点整,房门外响起了婆婆和一个女子的说话声,叶子兰赶忙迎到了门口。
婆婆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进了屋,只顾热乎乎地给女子让座聊天,连眼皮都没往叶子兰身上撩一下。叶子兰只好愣怔怔地站在一边发呆。
“你站在这里干嘛?为什么一大早不收拾餐桌,客人来了也不知道问候一声?”程妈妈很不高兴地数落着。
“哦,您好,请问贵姓,用过早餐没?”
“我啊,吃过了,和伯母一起吃的。我叫齐秀,就住在隔壁。”
一听到齐秀这个名字,叶子兰的心猛地抖了一下,昨晚她清晰地记得婆婆口中提过这个名字。这一大早的婆婆就去和人家一起吃早餐,还把她带回家里来,是来和自己示威吗?
叶子兰没好气地把碗筷收拾回厨房,自己想喝口粥暖暖胃,可是一阵阵恶心让她没一点胃口。她强挺着洗了碗筷后就回了自己的卧室,头还是一阵阵的晕眩。
客厅里的两个女声依旧聊得正欢,叶子兰觉得自己听觉有些失灵了,不觉间,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。
眼看到了中午,程威的电话打了过来,他是想问问叶子兰在干什么。叶子兰嘶哑疲惫的语声把他吓了一跳,他撂下电话就从公司赶回了家。
程威刚进门就听到厨房有动静,进去一看,竟然是齐秀在灶上炒菜,自己的妈妈在一旁给打下手。看见程威回家,齐秀兴高采烈地说:“程威哥,刚好你回家来吃饭,一会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程威来不及搭话就回到卧室,看叶子兰脸色发红,用手一探额头,很热。程威扶起叶子兰想去医院,刚走出卧室就被程妈妈叫住。
“这是想干嘛去?自己不做家务还有功了?人家齐秀帮着做菜,连尝尝的面子都不给人家?真不知道你们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,起码的礼节都不懂?”
“妈,子兰她发烧了,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程威哥,这大中午的也没有医生坐诊啊,你还是吃过饭再带嫂子去医院吧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叶子兰一阵阵的头晕恶心,她被程威扶着勉强坐到餐桌旁,一点食欲也没有,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。齐秀殷勤地给程威夹菜,还用胳膊猛力地拐了叶子兰一下,叶子兰随着力道歪斜着躺倒下去。
程威看叶子兰歪倒下去,他不顾妈妈的眼色、齐秀的尖叫,一个箭步就跃到叶子兰身边,背起叶子兰就冲到楼下,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,把叶子兰送进了急诊室。
当点滴瓶里的药一点点有节律地滴进叶子兰的血管时,她悠悠地醒转过来。望着焦急的程威和身边穿白大褂的医生,她紧张地问:“我这是在哪里?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不碍事的,你只是流产了。怀孕时间太短,难怪你没有察觉,以后可要多注意了。”医生叮嘱一番就离去了。
叶子兰的大脑一片空白,自己怀孕了?自己又流产了?可怜的孩子还没有让做母亲的感知到他的存在就离去了,为什么会这样?
6
叶子兰心里一直有股无名火,自己流产的责任虽然无法归结到哪个环节,可是她心里对婆婆的所作所为还是存了芥蒂。
如果不是婆婆怒气不消,自己就不会讨好般用力搬箱子,导致小腹受到抻拉;如果不是婆婆故意刁难,自己就不会饥肠辘辘,导致免疫力下降;如果不是婆婆故意找来齐秀让自己难堪,自己就不会心火旺盛,导致高烧不退。
如果没有这些如果,孩子也许就不会流产,只可惜为时已晚。
程威为此对母亲埋怨不已,程妈妈自知理亏,她没有争辩也没有认错,只是不冷不热地维持着冷淡漠然的现状。
面对婆婆的冷脸,叶子兰只想赶紧找份工作,先前那些缓和婆媳关系的伟大理想一点点淡去。单纯地认为只要把婆婆当亲妈,婆婆就会拿儿媳当女儿的想法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。
叶子兰很快找到了一份文职工作,工薪丰厚,就是工作时间长了点,这样一来,家里家外的事宜又都需要程妈妈操劳。叶子兰每天回家都会看见婆婆的一张黑脸,还有时不时高门大嗓的埋怨声。
既然是一家人,家丑不可外扬,为了心爱的男人,为了家庭的长治久安,叶子兰压下所有的气恼,时常自我安慰一番。时间可以缓解紧张,真挚可以捂暖人心,总会有希望的。
时间一晃而过,叶子兰嫁入程家已经一年有余,婚后的生活琐碎繁杂超出预想,她一直努力把自己融入这个新家庭,也一直想努力赚钱,想让婆婆认同自己的能力,改变对自己的看法。
公司因为有笔业务必须马上完成,叶子兰受命后只好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,终于完工时她也累倒了,公司破例让她在家休息一天。
沉睡中的叶子兰感觉到一阵刺痛,她清醒地感知到痛感来自于右下腹。靠着自己些微的医学知识,她知道自己一定是阑尾炎犯了,以前一直是慢性发作,这次痛感如此强烈,恐怕是急性发作。
叶子兰接连给程威打了几个电话都关机,她只好把电话打给楼下小卖店的婆婆。
“妈,我可能是阑尾炎犯了,给我找车去医院吧。”
叶子兰一连招呼婆婆好几声,那边忙着售货的婆婆才慢腾腾地回了话:“我这里忙得很,今天客人特别多,你坚持一下再说吧。”
叶子兰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,自己的身体在婆婆心里比不上卖货重要。这一年多自己委屈求全地讨好她,自己已经尽心竭力地想做一个好儿媳,婆婆怎么还这样对待自己?就因为不是亲生女儿,儿媳就不是家人吗?婆婆的心为什么就捂不热呢?
犹豫了一会,叶子兰还是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。
几分钟后,救护车飞快地把叶子兰送去了医院,病房和住院费用都已经安排妥当,专业的护工没等手术做完就等在了病房里。叶子兰确实是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,幸亏来医院及时,否则的话,小病势必会成为大患。
程威因为开会一直关机,等他回到家里才知道叶子兰被救护车接去了医院。他质问妈妈为何没有前去护理,程妈妈说客人多走不开,认为叶子兰一定会给程威打电话。程威气急败坏地飞身下楼。
程威坐在叶子兰的床边,已经清醒的叶子兰一直没有给他一个正脸。她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,她也知道这一切都与程威无关,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有疙瘩,这个疙瘩还在一点点地膨胀,她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不安。
7
自从叶子兰做了阑尾手术后,一向大度温柔的她也有了改变。虽然她没有和婆婆直接针锋相对,可是对婆婆的处事为人明显不满,时不时地在程威跟前唠叨埋怨。
程威有时也显得极其不耐烦,“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,别总是上纲上线。我妈再怎么不好,那也是我们的长辈,我们还是得尊重她侍奉她。”
“你这是埋怨我对你妈不够好?你还想让我怎么样?害得我流产,生病也不闻不问,就知道索取,难道这就是长辈该做的吗?你这个做儿子的就不能说句公道话吗?”
听着叶子兰话语里的火气,程威也提高了音量,“我有啥办法,总不能让我不认这个妈吧?这个世界上只有亲情是无法更改的,我有的选择吗?”
“妈你没法选,那你的意思是可以选择别的,是吗?是不是可以重新选择个媳妇,选择个让你妈高兴的媳妇,我这个让你妈讨厌的人就是多余。”
“这话我可没说,你也别瞎联想,这样逼迫我有劲吗?我就是个没用的男人,妈妈不听劝,媳妇总埋怨,我能有啥法?”
程威撂下一堆泄气的话后就出了门。他头一次在公司加班夜不归宿;他头一次没有向媳妇祈求;他头一次不肯轻易罢休,好几天都不开口说一句话。
看着日渐憔悴的程威,叶子兰到底还是不忍心,既然自己选择了这个男人,也就意味着选择了他的家庭,选择了他的亲人,磨合需要长久的时间,再给自己一点信心,再给这段婚姻一个机会。
叶子兰头一次放下骄傲,她做出了让步。她先给程威道了歉,她希望两个人能冷静思考,这份婚姻来之不易,守护好这段婚姻则更不易。
小夫妻很快和好,经过此次争吵,两个人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,他们都想尽心维护这段倾注了所有感情的婚姻,只是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东西在慢慢变化着。
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,日子不咸不淡地流淌着,叶子兰的婚姻已经过去了三年,虽说表面上程家风平浪静,其实一直有暗流汹涌。程妈妈每天为抱孙子的事催促程威,程威被念叨得心烦意乱,叶子兰更是焦躁不安。
叶子兰三年前流产,随后又患上了严重的附件炎,医生说怀孕会受影响,夫妻俩只想顺其自然,并没有把身体情况告诉程妈妈。
程妈妈几次三番地逼问程威,心急的程威说话就没了准头,“妈,你总追问个什么劲,若不是你挑剔刁难致她小产,她身体能落下病根吗?怎么会要不成你的大孙子。以后别老是追问,听着就心烦。”
程威只顾自己一吐为快,全然没多想程妈妈黑了的一张脸,更没想到他自私的妈妈就此打起了邪恶的小算盘。
一个周三的下午,叶子兰公出提前返家。她并没有提前告之家里,她提着箱子走到房门前,刚掏出钥匙,屋里面的说话声让叶子兰停下了开门的手,她下意识地把耳朵贴到了门上。
“伯母,这事会不会让程威哥恨我啊?我看他对嫂子还是很好的,我有点后怕。”齐秀的声音有点发抖。
“后怕什么,做都做了,还说怕?这就看你的肚皮争气不争气了,如果你能马上怀孕,我想程威他也会考虑留下孩子的。那个叶子兰一直不生养,我总不能让程家断了血脉啊。”程妈妈的口气竟然理直气壮。
“那万一我怀不上怎么办?我一个大姑娘,程威哥要是不离婚的话,我不是被坑了?”
“你这丫头,一次怀不上,你多来几次不就成了?有我给你做内应,你还担心?倒是你得好好和你姐说说,一定让她提拔程威做副经理,如果能成,他的工薪可就高出好几倍,我们的好日子就指日可待了。”
“这个没问题,我姐说了,程威的工作一直被总经理赏识,提拔他也就是我姐的一句话。”
“好,好,这样最好。如果到时程威反悔,你就拿这些照片吓他,他一定会离婚。就算他自己不想离,那叶子兰看到这些照片,也会主动离婚的。”
“伯母,你可真高明,就是心狠了点。”
“我心狠?还不是为了我们程家的后人,也为了你这个痴心的丫头,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8
叶子兰没法开门进屋了,她扭转头逃也似的离开了所谓的家门。她去了一家酒店开了房间,躺倒在床上的一刹那,身体几近虚脱。
虽说没有走进家门,叶子兰能猜得到屋子里是怎样的一片旖旎风光,尽管她清楚这不是丈夫的本意,可心里的苦涩还是一点点翻涌。叶子兰忽然发现程威与自己同样可怜,程威有这样一位母亲,他的人生注定不会风平浪静。
几乎一夜无眠的叶子兰终于捋清了自己的头绪,她要静观事态的发展,既然有人处心积虑算计自己,除了勇敢地面对,别无他法。
叶子兰在酒店昏睡了一整天,直到程威的电话打进来,她才意识到自己该回家了。
叶子兰回家后一直压抑着自己对婆婆的憎恨,控制着对程威的愤怒,无悲无喜无表情,一如往常地过着淡漠的生活。
两个月后的一天,叶子兰刚下班回家,门外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。程妈妈起身开门,屋子里一下子涌进来四个人,一对中年男女,还有一个是叶子兰曾经的领导如今程威的顶头上司齐雅,最后进来的人哭哭啼啼用手捂着脸,正是齐雅的堂妹、程威的邻居齐秀。
叶子兰波澜不惊地瞧着这些人自导自演的好戏。中年男女是齐秀的父母,齐雅是齐秀的堂姐,这些人气势汹汹,一副正气凛然誓必要报仇雪恨的样子。
齐秀用手擦了擦眼泪,她对着程妈妈跪了下去。
“伯母,我怀了程威的孩子,这事不怪我,是程威哥强行的,我因为爱他才没有报警,谁知道竟然怀了孕。我才二十七岁,我还没有出嫁,更没有男朋友,您可得为我做主啊!”
齐秀痛哭流涕一副受害者模样,程妈妈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她们几乎同时往叶子兰脸上瞄了瞄,叶子兰没事人似的表情让她们大吃一惊。
正在这时,程威开门进屋,他见到这架势有点懵。程妈妈一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,看来是真用力了,程威的脸上马上起了红手印。
“你个孽障,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收场,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,你还是个人吗?这个责任你该怎么来负?”
程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这是哪跟哪他根本没反应过来。这时的齐秀把照片拿给程威看,程威当时就傻了,他根本对此事没有印象。等到齐秀把医院的孕检报告单递给他时,他更是惊慌失措张口结舌。
“怎么可能?这怎么可能?我没做过这样的事。”程威抱着头撕扯着头发,眼睛里满是绝望。
忽然间,程威一下子猛醒过来,他对着叶子兰一副祈求的语气,“求求你,别离开我,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不是。”
叶子兰转身离开,她把自己反锁在卧室,她真的不想再听,只是客厅里人们或愤怒或温柔或强硬或妥协的话语,纷纷攘攘地还是钻入了叶子兰的耳朵里。
9
最后安静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,卧室门被轻轻地叩响,叶子兰下床开了门,再怎么说也都该正常面对。
程威望了望叶子兰,他忽然双膝跪地,血红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和歉疚。叶子兰的心紧缩成一团,程威的这个动作已经让她猜到了结果。
“子兰,我不是人,都是我造的孽。事到如今,我只能对齐秀负责,我俩离婚吧,这辈子都是我欠你的,你放过我吧。我妈以死威胁我娶齐秀。我妈从年轻时就守着我一个独子,我没办法看着她痛不欲生以死相搏。
“齐秀用照片威胁我,要把我的丑行在公司公开,齐雅也给我施加压力。本来我年底能提拔为销售部副经理,如果我不能对齐秀负责,齐雅就要向公司高层投诉我。我真是没办法,只好舍弃我们的感情,对不起!”
叶子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,她平静地问程威,“你妈一直嫌弃我出身不好,无钱无物一贫如洗。如果我出身豪门,我可以给你财富,给你升迁的机会,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婚?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是不是被岁月冲淡了?你是不是也因为我没能生出一儿半女心中怨愤?我只想要一个答案。”
程威没想到叶子兰如此说,她的问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变质,他是真的说不清,他只能默默地低着头,一言不发的他根本不敢看叶子兰的脸,他怕遇上那清澈干净又无辜的眼神。
“好吧,好离好散,我们明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,今天你就睡客厅吧。”
“咣当”一声,卧室的门被叶子兰重重地关上。她靠着门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,贴着门边她瘫软在地,一双手死死地捂住脸,不争气的泪水从指缝间一点点渗出,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,就像疾风中的蝴蝶翅膀。
程威被卧室门关在外面,他斜靠在门上闭目沉思,一根接一根地吸烟。那明明灭灭的烟火像他的心情,忽而明亮忽而阴沉,他的生命也像自己嘴里叼着的烟,仿佛一瞬间就能燃尽。
曾经相爱的两个人,隔着一道锁,隔着一扇门,像隔着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堑。心底有万般的不舍,情愫却无法再次延伸。那些逝去的真诚,那些曾经的心动,到底也阻挡不了事态的发展,亲密的情侣终于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一夜无话,天光大亮时,程威和叶子兰都带着黑眼圈和满眼的红血丝。两个人一路赶去民政局,中途竟没有说一句话。
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完了,叶子兰最后从程家把行李取走时,程威对着叶子兰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子兰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!”
“没什么,是我瞎了眼,不怪别人。我的重量怎么能与那些相抗衡,身份地位、房产钱财、传宗接代,加起来真的好重,感情只会一败涂地。唉,我累了,我会以此为鉴。”
叶子兰离开了程家,除了心理的重创,她一无所获。这时的她已二十九岁,在那些最美的光阴里,可惜遇人不淑,自己到底还是赌输了。
眼看到家门口了,叶子兰的脚步却慢了下来,三年前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回放。
10
叶子兰把大红的结婚证书放到爸妈眼前,一脸兴奋地对自己的父母说:“爸,妈,我没看错人。我说自己被养父母逼婚才逃到这里,我只能以私奔的方式和他结婚,一分钱嫁妆都不会有,以后也没有娘家人会帮我。程威一点都没犹豫地就点了头,他对于我真的是无所图。”
子兰妈妈思虑片刻,她的眼里有疼惜更有担心,“要说程威这个孩子,看起来还真不错,毕竟你俩也相处了两年,还算是彼此了解。可是我没看好他妈妈那个人。我偷偷地去他妈妈开的小卖店几次,看她相貌一点都不良善,对人假惺惺的一副样子,我真怕你和她无法相处。”
“妈,不会的,你们总是不信任别人,人心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。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谎言怎么收回来。”
子兰爸爸望着满脸溢满幸福的女儿,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。长大的女儿就要嫁人了,那个让女儿如此痴恋的男人真的能像自己一样疼爱她吗?
“子兰,不只是你妈担心,我更是不确信你的将来。我偷偷去程威妈妈的小卖店买日用品,离开时故意将刚从商场买的四件套床品落在柜台上。
“十几分钟后,我再回去时,程威妈妈死活不认账,甚至于起誓发愿地说没看见。当时的小卖店里没有其他人,我一直在门口偷偷地瞄着,可他妈妈就是大白天的说瞎话。你说这样的一位妈妈,我怎么能够放心呢?”
“爸,这事咱可不能冤枉人家,也许他妈妈真的就是没看见。再者说,他妈怎样与他何干?程威和他妈又不是一个人。”
“子兰,你还太年轻,脑子里都是理想主义。你私自登记结婚真的太草率了,我们并不是想限制你,只是想给你一个中肯的建议。程威生活在单亲家庭里,他妈妈是他唯一的亲人,他的性格中一定会有他妈妈的影子,他妈妈也会一直牵绊着这个儿子,你要走入他们的生活可没有想得那么容易。”
叶子兰一听爸爸的口气,她不悦地撅起小嘴,脸色明显有点微红,话语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。
“爸,我都二十六岁了,不是小孩子,我知道什么是对错好歹。我和程威相处也都两年了,他是什么人我了解,我们马上就要去旅行结婚,我绝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我拿他的妈妈当自己的亲妈一样对待,我就不信会处不好。”
“好,好,什么都是你对,法律都认可了的婚姻,我和你妈也不想阻拦。若想验证你的选择,你就把被逼无奈私奔去他家的角色再演几年吧,日久才能见人心,有困难时可以找家里,我倒希望这几年你能一直幸福下去。”
“好,爸,妈,咱们一言为定,我会一直幸福。我隐瞒身份寻找真爱也是你们默许的,我对自己的选择很有信心,你们的预言和论断一定会输,到时候可别忘了赔偿我一份高额嫁妆,怎样?咱们赌一赌?”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子兰的父母异口同声地回答,又同时点了点头。他们的心里是真的盼望着女儿能赌赢,只要女儿能一直幸福,自己输了又有何妨。
11
叶子兰心地善良纯净,可是性格却叛逆不羁。她大学毕业后一直不肯接管公司的业务,只想天马行空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,还总是梦想着自己能遇到一个痴情无悔不计名利得失的白马王子。
叶子兰从小就一直对外隐瞒着自己的身世,因为她随着母亲叶晓的姓氏,谁也不知道她是大富豪王九成的女儿。她平时非常低调,身上的衣服都是地摊货,总被弟弟王子睿笑话,可是她总有自己的一番道理。
“我这样做是为了寻找真爱,如果人人都知道我是王九成的女儿,那就是皇帝女儿不愁嫁,我根本找不到真心喜欢我的人。我要做一个一无所有的平凡人,找一个专门爱平凡人的好男儿。”
著名的H公司只是王九成的一家子公司而已,公司总经理就是叶子兰的弟弟王子睿。当叶子兰刚应聘到自己家公司上班时,王子睿和姐姐开起了玩笑,“你是不是想来公司体验生活啊,以后是想篡我的位,还是想挖我公司里的人啊?”
“两者都不是,只是凑巧加上好奇的结果。我来公司还真有所获,那个齐雅是真能干,就是人缘不好。她的人品我还没研究透,可是有一个叫程威的年轻人很不错,我被齐雅尅时他一直默默地帮衬我,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好人。”
“姐,他会不会是看上你了,这才上班几天就遇到白马王子了?佩服!用不用我明天暗访他一下?”
“不用,你姐我自有主意,不劳你大驾。”
姐弟俩的对话让王九成和叶晓听个正着,夫妻俩相视而笑。
“子兰,说说这个小伙子的情况,我和你妈可以偷偷去访一访,不耽误你们相处的。”
叶子兰想到此处心里一颤,猛然间清醒过来,距此已五年有余,一切恍如昨日,曾经自信满满的自己,转眼间灰头土脸憔悴不堪,自己的天真败给了现实,自己的执拗败给了生活,残酷的人性把自己打回了原形。
叶子兰小心翼翼地把脚移到大门前,大门“咯吱”一声打开,没有心理准备地叶子兰吓了一跳。
“小姐,你可回来了,王总和夫人吩咐我们每天盯着外面看,只许等小姐回来,不许打电话询问,我们只好天天如此。”
叶子兰笑了笑,然后就落了泪。
这个世界上,只有父母的爱是无条件的。
12
五年后,已经升任销售部副经理的程威购买了新房,齐秀生的儿子也已经四岁了,程威对齐秀一直是淡淡的没有浓烈的感情,程妈妈对齐秀现在的表现并不满意,只是看在大孙子的份上才默默地忍受了。
这一天刚上班,公司各部门中层以上的领导都被通知去参加高层交接会,据说总经理王子睿要将公司交给他姐姐管理,这位女经理可是位神秘的人物,很少有人认识她。
会议在庄严隆重的音乐声中开启,银色对拉门打开的一瞬间,王子睿陪着一位苗条美丽气质非凡的美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。齐雅和程威都愣了,这位女经理怎么和叶子兰如出一辙,细看之下又不像,这样的神态,这样的雍容华贵是叶子兰所没有的,可是眉眼却是极其相似。
正在大家心中猜测之时,王子睿洪亮的声音响起,“各位同仁,这就是我的姐姐叶子兰,她这五年一直在外国进行专门的业务培训,这次回国是受我父亲之命来接手我们H公司,今天就是我们姐弟正式的交接仪式。”
齐雅一下子懵了,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,自己经常欺负的属下,自己发泄的出气筒,自己为了堂妹经常蓄意呵斥的小文员,自己伙同堂妹拆散她婚姻的小女子,她竟然是自己的老板,天呐!
程威的头一下子大了,那个自己一直爱着的清纯女子,和自己谈了两年恋爱,做了三年夫妻的女孩,她竟然是董事长的千金,公司的老总,我的天!
齐雅和程威一样,思维混沌成一片,这件事简直太突然了,他们除了震惊,还有隐隐的恐慌和不安。
叶子兰五年前被离婚,王九成和叶晓当时非常气愤,他们想立刻对程威和齐雅做出处置,叶子兰硬是不允许。她告诉父母自己会处理好的,自己在哪里跌倒就会在哪里爬起来,不用家里人为她出头。然后她毅然出国进修,这一走就是五年时间。
匪夷所思的一天终于结束了,下班时间一到,程威就飞也似的逃离了公司,刚到家门口,一台拉风的跑车停在门前,车里走下来一个神仙般的人物,正是今非昔比的叶子兰。
程威诺诺地说着:“叶经理,您请!”
当叶子兰出现在程妈妈面前时,她竟然被叶子兰的气势给镇住了,一时间张口结舌神色惊慌。
“程伯母,我来只是想澄清一件事,这可关系到程家的血脉,把齐秀叫出来可好?”
齐秀抱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叶子兰面前,叶子兰用手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。
“好可爱的娃娃,只可惜他爸爸身陷囹圄,让程威这个老实人给你背黑锅,你的心可真够毒的。”
齐秀听后脸色惨白,叶子兰从容地把一沓照片和两张检验证明放在程家的茶几上,然后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屋子,屋里的空气立刻停滞了,只有“哒哒哒”的鞋跟声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尖上。
当年的齐秀在追求程威无果后受了刺激,程威结婚后她更是万念俱灰。放浪形骸的她在酒吧里结识了一位年轻男子,男子相貌英俊风流倜傥,正是齐秀喜欢的类型。喝醉的齐秀一时兴起就约男子到酒店开了房,两人从此纠缠不休,一直背着齐家父母偷偷地交往着。
齐秀没能得到程威的感情便因爱生恨,她时常撺掇程妈妈试图破坏程威的婚姻。
听到程妈妈埋怨儿媳不生育,她心下便生了一条毒计,假意痴心一片替程威遗憾惋惜,话里话外流露出心痛之意。自私的程妈妈看齐秀对儿子如此深情,又觊觎齐秀优渥的经济条件,两人一拍即合,随后上演了一部恶女戏醉男的感情戏,企图用床上的照片威胁程威离婚。
齐秀的本意只是想报复程威,以拆散程威的婚姻为目的。当时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,谁知事有凑巧,和齐秀交往的男子因伤害罪被捕入狱,当时的齐秀已珠胎暗结。她怕事情败露无法收场,借此理由就贴上了程威,刚好怀孕的月份也能以假乱真,程妈妈和程威本人都被蒙在鼓里。
叶子兰在国外进修五年,这期间她不只是学习了渊博的专业知识,她的思维更是有了突破性转变,处理事情不再是粗枝大叶心无城府,而是反复推敲精细缜密。
闲暇时间,叶子兰反思自己二年多职场生涯和三年多婚姻经历,当时的主管齐雅总是无端斥责自己,明摆着是吹毛求疵,她是为了堂妹在怨恨自己,也算是师出有名。
可齐秀作为一位未婚女子,求爱不成恼羞成怒的大有人在,可像她这样主动巴结有妇之夫,明目张胆地插足别人家庭的,实在是少见,会不会另有隐情?
心里一旦有了猜疑,这个想法便像顽强的种子一样,一个劲地破土生长,势不可挡。为了查出事情的真相,叶子兰联系了国内一家知名的侦探社,把答疑解惑的任务交给了他们。
果不其然,事情真的很复杂,就在叶子兰回国的前夕,侦探社不负重托,齐雅、齐秀、被捕男子、齐秀儿子的所有资料一路漂洋过海,传到了叶子兰的手里。
程威愣怔怔地翻看着叶子兰放到茶几上的照片和证明,齐秀奋力抢夺,照片在撕扯间飘落一地。那是齐秀和一男子的照片,有以前的合影,有最近齐秀探监的照片,还有齐秀带孩去监狱偷偷约见男人的画面,白纸黑字的证明是齐秀儿子分别与程威、服刑男子的亲子鉴定。
得知实情后,程威只觉得胸口发闷,猛然间一口鲜血吐出,整个人栽倒在客厅。
程妈妈听闻真相简直痴傻了一般,她那么看重的一切,她那样煞费苦心得来的天伦之乐,原来只是一场噩梦。
尾声
H公司在叶子兰的领导下日益飞速发展壮大,叶子兰的名字像神话一样被传播着,她成了经常出镜的明星企业家,她成为这个城市的传奇人物。
齐雅良心不安引咎辞职,她无法面对自己过去的错误,更无法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,业内无人愿意聘用她,她只好远遁异乡。
程威羞愧难当,他辞职后赋闲在家,身体和头脑都越来越差,只有在电视播放叶子兰的镜头时,他才像被注射了强心剂一样,刹那间有了精神,然后又黯淡懈怠下去。
程妈妈望着日益颓废下去的儿子,她的心无数次地碎裂,从来不肯认输的老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年。
齐秀和程威办理了离婚手续,她带着自己的私生子消失了,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。
一段情,一场爱,一切都随风消逝了。爱恨情仇,缘起缘灭,人的情感和世事一样难料,永远在起伏跌宕中循环往复(原题:《情随事迁》,作者:一枚。来自:每天读点故事APP <公号:>,看更多精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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